蒋翰飞将手插在口袋里，走路时将皮鞋提得高高方可落下，“哒！”，一声清脆的鞋跟撞击大理石的声音响彻整间屋子。
“那我们开始吧？！”
他的笑容在别人看起来颇为阴森恐怖，像是背后蕴藏着巨大的恶意才产生这幅扭曲的面庞。
总经理的眼皮抖了抖，急忙堆出笑脸答道：“蒋组长不远万里来到我们小小的福泽公司，要不先坐下喝点茶？我这里有上好的白茶，都是托专人采摘烘培的。”
他撇着嘴看着总经理说道：“我外出办公不是来享福的！你们赶紧给我行动起来！”
只见他振臂高呼，身后二十多位西装革履的下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办公室里。
他们似乎早有预备，每个人按照预定路线散布开来。未等总经理反应过来，他们都跑到对应位置待命。
“一队已就位！”
“二队已就位！”
“三队已就位！”
蒋翰飞张开双臂，做出一副大鹏腾飞的模样说道：“好！把文件都给我带出来！”
总经理和一干总监都看傻了。
什么时候总局的办事效率变得那么高效了？
蒋翰飞伸手推开堵在自己身前的公司员工们，嘴里还不停唠叨道：“可否借你们的会议厅一用？”
总经理岂有拒绝的理由，满口答应下来并允诺亲自带路。
大概过了五分钟，蒋翰飞的每一位手下都抱着一大箩筐文件站在会议厅门口排队。
“啊喂，这不是我们开会的材料吗？”
“财务报表都被他们抢去了！”
“还有我们的新游戏开发的计划书也被抢走啦！”
“什么？！”
林凡听到这里可就不淡定了。他急忙冲向自己的办公座椅，却被一位身穿制服的男子制止了。
“抱歉！你的文件需要重点排查。”
林凡探头望去，看见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少女正盘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飞快敲打着键盘。
“该死！”
气得林凡向空中挥出一拳。
与中层管理人员神经绷紧不同的是，底下员工倒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。他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工作，东张西望、小声交谈所见所闻。
汪露楠悄咪咪地摸到林凡身边，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袖说道：“经理~你这里问题不大。不信你去看看总监那里的惨样。”
林凡忽然记起这次例行检查的对象是项目二组，而作为项目二组的直系领导人陈晓西则当仁不让地成为关注重点。
他拉上汪露楠，俩人飞快地赶往项目总监的独立办公室。
可是眼前一幕令他心头一颤。
三个身体壮实的年轻人将项目总监的办公室翻了个底朝天。一旁的陈晓西看着这一切默不作声，因为在他身旁还站着这次检查的组长蒋翰飞。
陈晓西的脸色阴晴不定，蒋翰飞则面露喜色，似乎胜利唾手可得。
“真是令人心寒呐~堂堂有名的福泽公司，竟然沦落到这种需要做假账才能苟活的地步。”
“蒋组长言重了。想来我们之间是有什么误解，我们福泽公司的财物报表都很健康，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？”
陈晓西强颜欢笑，换作是谁都能看出这是强弩之末。
就在这时，屋外冲进来一个年轻人。他的神情焦虑，来到蒋翰飞耳边小声说了几句。
蒋翰飞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，随即勃然大怒地破口大骂道：“你们是干什么吃的？怎么连那么关键的东西都找不着了？”
林凡大概明白，丢失的东西大概正是程云汉转交给自己的原件。
一旁的陈晓西可不晓得这件事。
他睁大眼睛四处打量，最后落在林凡的身上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
他细声询问道。
“嘘！”
林凡最近学会了缄口不语。
可即便俩人的举动那么的细微，蒋翰飞也注意到了这一点。
他飞快地迈到林凡跟前，仰着头用鼻孔恶狠狠地对着林凡说道：“你们在讨论什么？！”
他的语气颇为强硬，令人心生畏惧。
林凡却耸耸肩，一脸无所谓地说道：“我们在讨论中饭吃什么？需要给您订一份盒饭吗，蒋翰飞组长？”
这种糊弄傻子的话把蒋翰飞气得半死。
他朝身后招了招手，吩咐属下对眼前这人进行更为严厉的排查。
“林凡是吧？我曾听人说起过关于你的‘光辉事迹’。”
蒋翰飞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，每次执行任务前都会把公司员工名单手册扫一遍。
“哦？这不说来听听？”
林凡也是狠角色，丝毫不落下风。
“你手里运作的‘江湖传奇·风雨同舟’，我们总局还没有派人来查封呢。”
说到这里，一旁的陈晓西可就听呆了。
不是说这款游戏运营商卷钱跑路了嚒？怎么变成林凡了呢？
林凡啪叽着嘴说道：“我还巴不得你们查封了呢。”
“钱呢？！运营赚到的钱哪去了？”
蒋翰飞的话越说越狠，隐隐要与林凡顶脸吵架的趋势。
“怎么？合法赚到钱，你们也要管？”
林凡摇晃着脑袋，笑盈盈地说出这段话。
蒋翰飞予舍予求，决定给他一点教训尝尝。“我即可上报关于‘江湖传奇·风雨同舟’的违规事项，让你好好明白规矩的重要性。”
林凡对此满不在乎，笑着说道：“在线人数大量流失，日活不超过两千人。这款游戏已经赚不到钱了，你能帮忙送走它也是一件美事。”
“你！”
这番近乎耍无赖的话，气得蒋翰飞牙痒痒。
但是他很快冷静下来，因为今天的首要目标是福泽公司虚假概率事件。
蒋翰飞深吸一口气走到陈晓西面前，仰着头用鼻孔对着他说道：“你们的资料全在这里嚒？”
“我这间办公室被你们翻了个底朝天，你们还想说什么？”
陈晓西不由好气道。
蒋翰飞不急不缓地说道：“但是好像少了几个文档呢。”
“我怎么知道去哪了？你应该去问我的员工。”
蒋翰飞把脸一横，朝着自己员工大声喊道：“快把程云汉给我叫来！”
“完了！”陈晓西心中哀叹道，“一切就这样结束了。”
“并不是哦。”
身旁的林凡却笑着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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